老芜

原创写手,专注原创,只想寻个清净地方写文(经常改名,曾用名:沈芜,一筐萝卜干,芜绛)可以叫我老芜。长期弧(写文图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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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7》第一则·贩售死亡(下)

贩售死亡(下)

 

走进那道门后我感到莫名的轻松,仿佛现在的我只有十几岁。走廊的尽头是另一扇铁门,很高,和周围这种科技感十分违和,倒是更有着宗教意味,绿松石镶嵌在浮雕周围,三面佛分别持着不同的器具将人送去往生。

我推开了那道门。

 

“鲍勃,把你手边上的镇定剂给我。”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声音,我被拉回现实。中年男人狠狠地盯着我,我机械地拿起手边的自动注射器递给他。

看样子是这次手术主刀的家伙,作为助手,我在回想自己如何来到这和协助手术来回横跳,手术完成的很好,但当他们准备送病人出去时我看到了躺在那的人。

那是我!很像很像,是13年我的模样。

我开始思维混乱,抱着头努力回想着却没有一丝有用的信息,同行的护士见我情绪不稳定忙上来询问,我推开她的手夺门而出,跑向医院的大门。护士通知了保安部,在大门那里闪着荧光的机器人将我拦住,在看见大厅3d投影仪显示的日期我愣住了,四肢垂了下来任凭他人拖拽。

紧接着就带去见了他们院长,他们觉得我疯了需要送去神经科看看,院长是一女人,我知道她,当初协助政府拿老人做实验的就是她。

初试验时为了让我们达到对病毒最大耐性院方表示先破坏了我们所有的免疫系统,她相信只靠他们的医疗水平和药物可以做到康复一个有着免疫缺陷病人,每一批分成三组,我则是那组被毁掉3道免疫防线的可怜人之一--0117号。即使试验成功后他们的确靠自己的医疗水平让我回到之前状态,我依旧记得在被清除免疫系统遭受的苦痛。无论是小病还是大病,我得一边经历病毒细菌给我带来的身体上的磨难,又得接受药物治疗所引起的连锁反应,试验期间我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试验期间不能见阳光,我就在独立的病房里,没有言语沟通,没有感情的交流,没有一切自由公民所应有的权利,作为一个人类活下去的权利,我同情起那些在实验室生下来的小白鼠,他们生活状态大抵也是如此糟糕吧,或许会比我好些。闭上眼就听见药液在我血管里流动的声音,三年,三年的禁闭,三年的药物治疗与疾病缠身,换来的只是一等功和Ⅱ级公民的身份,换来的是与亲朋好友完全失联的余生。

我死死地盯着院长,像条毒蛇,保持警戒的姿态随时准备给她发起致命的一击。院长没注意我表情,让机器人送我去看神经科。

待他们确定我只是精神衰弱后就让我回导师那待命。

我洗了把脸,仔细观察起我的面容,镜子里始终照不出我的脸,我以为是水汽,但怎么擦试镜面我都看不清。我顺从着潜意识回到所谓的导师办公室,思考着自己是谁。

医院,公寓,我过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两点生活,接受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以前我是无欲无求的,而现在,我多了了解当年试验的渴望。借着导师助手的身份我可以渗透到项目更深部分。

因为人道的压力,后期试验‘医院’引入了梦境芯片,让试验者陷入睡眠状态,建立相应的梦境来达到和现实的高拟合度,更加灵敏地反应药效结果。

三年后,作为试验对象的‘我’出院了。我目送他远去,离开了这家‘医院’,我很早的梦想是当个资本家,只有钱才不会背叛自己,于是借助这具身体的人脉和知识建立芯片公司,人体转换的中介芯片,这就是贩售死亡的由来。我找到很多想要自杀却担心自己的死对其他人造成影响的人,借助病毒入侵A国国安局主机控制和收集了所有使用电子脑芯片的人员信息(65年开始的电子脑录入信息,人脑植入芯片来达到消除黑户的目的),同样我也设置读取使用者情绪的功能。这样,只要不被人发现,就是一本万利,由此还延伸了其他行业分支,于是不仅是个人信息的贩卖,还有情绪分析服务的提供。

我担心自己会老去,即使看不见自己的脸。

时间过得很快,事业发展的越来越好,我有了新的欲望,几年后去见见出院的那个‘我’。

 

[2087年 Ⅱ级公民居住地内]

公园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样,叶子落在水池中心被阳光染成金色,也不知道那些鲤鱼还在吗,我俯身去看那有些浑浊的水,却看见一张有些熟悉的脸,清秀阳光,鸭舌帽压得很低,眼睛却充满着狡黠,好似一只狐狸般。起身后向刚路过的那位老人快步走去,拿起口袋那枚芯片,还是那套说辞,周旋后目送老人离去。嘴角却止不住地扬起,像得了逞的狐狸。

 

[上帝视角]

“0117号出现心脏衰竭状况,准备急救。”

“A级急救失败,B级启用...失败,准备放弃0117号。”

安乐死被机械臂推送进老人的血管内,‘滴----’,心跳归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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